Frans

wb@弗_
攻抚慰,不是洁癖。
基本不用lof^^发不出去

【侠明】姻缘石

CP:官方少侠x方思明 HE

送给小灰!(默默表白XD,意念艾特)

说好的聊斋paro最近没时间写,写了个小短文,希望你不嫌弃w

背景私设,两个恋爱之后就低智商的人,略OOC

恋爱提前,方思明受伤就是原剧情中被绿萝捡回去那里的剧情,反正被我写得乱七八糟,有点头重脚轻。



姻缘石



 

1

 

“我年少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……说来奇怪,我先前心心念念想得都是他,现在反而都不怎么想了——不过偶尔喝酒的时候会想起他。”姻缘石旁,眉眼俊秀的少侠同像他搭话的女子道。

“有时候我也说不清是怎么了。我以为我终于忘记他了,可是没有,”少侠叹了口气,“我还是想他想得紧。香…我的前辈有时会同我介绍一些女子,盼望我早些走出来。只是我看着那些女子,都会想他的头发好像更长些,皮肤更白些。他不常笑,总是冷着脸,看上去冷酷无情,实际上是最心软的人。那些女子都是极好的,我还曾遇到过一个眉目有几分像他的……可是再好有什么用,普天之下,也只有一个他罢。

“别人都说这姻缘石心诚则灵,也不知是我的心不够诚,还是他实在不想见到我。”

 

金陵有一块姻缘石,上边刻了“三生”两字。

少侠带着方思明来此处的时候,是傍晚,斜阳微微染黄了地面。姻缘石旁围了不少的人。方思明放眼望去,皆是成双入对而来,拿着红绸系在旁边那棵五人才能环抱住树干的古树上。偶尔也有独自一人前来的,少侠说那是来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有缘人的。说话的时候,少侠对他笑了笑,又悄悄将手滑进他的袖子里,捏了捏他的手。这动作对于朋友来说过于狎昵,方思明怔愣了一会儿,没有出口呵斥对方。少侠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。

“你带我来这里作甚?”方思明问。他一向显眼,但是在此处反而不打眼了——旁人眼中只瞧得见自己的爱侣,无暇顾及他人。少侠舒眉一笑,道:“只是想带你来。”

他拉着方思明走远了些,然后运起轻功一起悄悄地飞上了一旁的古树上。

“这地方是蓉蓉姐告诉我的,我其实不太信这些。”少侠口无遮拦地说,“但是偶尔也会希望它是真的,再说了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,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。方思明还看着他,教人面上一热。少侠又挠了挠头,小心翼翼地说:“我先前来过一回儿,那时候我还没出来历练,是跟着师兄师姐出门办年货,路过了这里,遇到了蓉蓉姐。我看她面色不佳,便想这石头若是真能成人姻缘该多好。我又想,有一天我也会带着我……(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)来这里。现在也是,我想如果他是真的就好了。”

少侠从未将自己的这些想法说给别人听,但如果这人是方思明,那也熨帖。少侠将自己的目光移到姻缘石上。

“我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。”

少侠少年潇洒,初出江湖便遇上神龙帮灭帮那等惨事,却从未怕过惧过,此时却忍不住生起许些害怕来,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终于遇上了死敌,情感奔涌而来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死穴,他无可奈何,甘之如饴。未曾感知到自己感情时的大大咧咧全都化作了扭捏,少侠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大方一点,可偏偏在方思明面前他难以自持。

方思明不是傻子,此时此刻他也知道少侠要说什么了,心下震惊可一时半会也做不出适当的反应来。可少侠又轻飘飘地抛出了另外一件事来。
    “我先前遇见了来去祖师……也知道了一些思明兄的事情。”

听到这话,方思明的脸顿时变得煞白。少侠对自己窥探他人一事颇不好意思,低下了头。头含在胸口,他并没有看到方思明的神情。少侠有些惆怅地想,他这般说合适吗?“我这人嘴笨,说不来其他,”少侠又说,“思明兄……”

“无需多言。”

他抬起头,看到方思明僵硬的侧脸,阳光从叶间钻进来,落在方思明的一边发上,少侠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握住了那缕头发。“我是真的在乎你……”他道,又松开了自己的手。方思明的脸是僵硬的,宛如一尊石像。他望着少侠,半天后才轻声道:

“白痴。”

少侠不由笑了笑:“你若是不生气,那我当个白痴也无妨。”他盘腿坐下,松了口气。

方思明说:“我这样的人……”他一时找不出来合适的词来了。

“怎么样的人?”少侠仰头看方思明,方思明一时语塞,少侠继续道:“是我喜欢的人……这样,对吗?”他笑得畅快,仿佛将所有情感宣泄出来。方思明望着少侠。他冷笑道:“你可别后悔。”

少侠一撇嘴:“我倒是担心你后悔。我哪里比得上那些美娇娘——”他又想起了方思明的特殊,担心自己的话刺激了对方,又改口道:“我初入江湖羡慕香帅风流,美人在怀,未曾想到自己有一日竟能比香帅有更大的福气。思明兄,遇到你,真乃人世间一大幸事。”他翻来覆去地想,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倘若他有伶牙利嘴,定是要将所有的情话都讲给方思明听的。

方思明格外沉默,他站着,想要离去,却又不舍得。心一旦开始软了,就很难再坚如磐石,更何况他方思明本就没有颗石头般的心。他料到少侠是来当来去祖师的说客了,却偏偏没有办法拒绝他。他凝视着少侠,又想道:这样的人,谁会拒绝呢?

树下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,似乎并没有人发现隐匿于枝叶间的他们。来往的眷侣欢声笑语不断,可丝毫没有传到他们这里。这里是安静的,只有他们彼此的。这是两个世界。

少侠拉着方思明坐下,幸亏这株树枝干粗壮,竟也能容下两个人放肆。少侠咂咂嘴,同方思明道,此情此景再好不过了,只是少了酒有些可惜。方思明嘲笑他是酒肉之徒,少侠反而高兴地承认了。他们在上面坐了很长时间,期间少侠扯着方思明要下去,但是方思明不愿。他道:“人太多了。”他们就静静地坐,不想酒不想肉,也不想着要离开,只是坐在一块说些话。

等人都渐渐走完了,两人才从树上下来。

“可惜没有带红绸来。”少侠看着满树的红艳感慨道,他这才想起来之前苏蓉蓉跟他讲过的话,只是当时他一个劲儿地想怎么写信,倒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。方思明冷哼了一声,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块布条来,他咬破自己的手指,用血在上边写下“方思明”,正准备写下少侠的名讳,少侠拦住了他。

“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少侠也如法炮制,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“这下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。”少侠满意地说道。方思明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,“只有你才会相信这种东西吧。”

“那不是,”少侠说,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——不过事在人为,事在人为……”他念念叨叨,把布条系到了接近树顶的一个不容易不被发现的小枝上。

“这样就不会被人摘掉了,也不容易淋雨。”少侠说。他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干净布条来包扎方思明的伤口。

“思明兄,你就不痛吗?”

方思明反问道:“你痛吗?”

少侠摇了摇头:“不痛。”

“那我也不痛。”方思明说。想他万圣阁的少主,什么伤没有受过,好几次险些一命归天,也未曾痛过,难受过,可少侠这般说,他一下子觉得手指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十指连心大抵如此。

少侠拉着方思明的手,朝那块姻缘石拜了拜,又对着树拜了拜,嬉皮笑脸地说:“也不知道是您们俩哪个才管姻缘的,今天我所幸都拜了,请一定要保佑我们。”少侠收起了笑脸,“我和思明兄永远不会分开。”

方思明在心里补充道:谁拦着我们,就杀了谁。

 

2

 

“你到底在等谁?”听着少侠碎碎念的女子问道,“你若是想他了,去见他不就好了。”

少侠靠在树下,日光晃得他头昏脑涨,他又喝一口酒,同女子说话时亮晶晶的眸子也暗淡下去。

“我也想他……”少侠轻轻地说,“我也想见他……可是,可是我找不到他了。他不想见我。”他的话语间带着凄楚。

女子言辞凿凿,“你又不是他,怎么知道他不想见你。”

少侠愣了愣,苦笑道:“这倒也是。”

 

江湖总是多传说,有快意恩仇,也有风花雪月。什么红袖添香,美人吴侬软语,少侠曾经有诸多向往,只是真正轮到了自己,才发现事实与想象多为不符。他与方思明之间似乎注定不会有什么缠缠绵绵,所有的情意好像都化作一碗醇香不醉人的古酿。少侠不是什么惩恶扬善的侠士,方思明不是作恶多端的万圣阁少主,他们不过是两个脚踩土地的普通人,他们说要一起看春花秋月,看夏雷冬雪,那就去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唯一的问题就是少侠不是常常能见到方思明。方思明总是来去无踪影。

少侠隐隐约约能够想到他是为什么事情在奔波,只是他问不出口。他倒是略有些哀愁,没想到他也会有那么犹豫的一天,非黑即白是很难的,情感总是教他变得不干脆,扭扭捏捏。近日来,万圣阁又做了些事情出来,香帅为此奔波。少侠第一刻便想到了方思明。他不在乎方思明的身份,方思明在他面前从来只是口头上杀伐果断,绝不付诸于行动。每当听到别人叱责万圣阁少主冷酷无情时,少侠未曾相信过。他心里想,同他一起喂狗赏花,共看河山的人又怎会无情?倘若一个连阿猫阿狗都要在意的人无情,那世间哪里还有有情的人?

方思明不想要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,少侠在朋友面前时常要遮掩一番。可对方思明的担忧总是克制不住,害得少侠时常出神。有一日,少侠便因此不小心将热汤洒在了手背上,烫得龇牙咧嘴。

胡铁花笑他怕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,少年怀春了,却不想事情哪有这么简单。苏蓉蓉听后若有所思,人后悄悄地问他,是不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。她还记得少侠向他询问姻缘石的事情。少侠有些窘迫,他从来不欺瞒朋友,他们不问,他也就不说,如此便是隐瞒。苏蓉蓉这么一问,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,只是面色微红地点点头。苏蓉蓉揶揄地笑了笑,同他说要好好对待别人。少侠再次点点头,将这句话狠狠地塞进了自己的心底。

再见方思明的时候,方思明受了重伤,他看见少侠,勉强笑了笑。他本不是常笑的人,忽然这么一笑叫少侠心底着急。他扶着方思明想去找郎中,却被方思明凶狠地拦住。

少侠心里着急,道:“你就不痛吗?”

方思明已经站不住了,面颊完全失去了血色,仿佛随时会晕倒。他被少侠扶着,额头上满是冷汗,听到少侠这么问,他愣了一下,抬起头来,气若游丝地说:“你痛吗?”

少侠不解其意,气急败坏地答道:“痛!”

方思明安安静静道:“我也很痛。”

这下他是真的晕了过去。

少侠抱着方思明找了张简斋。他曾经救过张简斋,这下倒是帮了大忙。方思明确实伤得很重,少侠在床边看了方思明一夜,从傍晚到翌日东方既白,方思明才慢悠悠地清醒过来。少侠连忙去给他倒水,给方思明喂了水,他又问:“现在还痛吗?”

方思明缓慢地摇了摇头,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。

“我从来不会觉得痛,”方思明皱着眉头说,“只是小伤而已。”

少侠拿着碗琢磨着待会儿煎药的火候,方思明话音刚落,他手上的碗也被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。他是真的生气了。

“你不要这么不把你的身体当一回事!”少侠大声叱责道,他从未用如此重的语气对方思明说话。

方思明冷笑一下,“我用得着你管吗?还请少侠先把自己管好吧?”

少侠想起自己有一回儿受了伤,是方思明拿了药给他抹的。

“思明兄,”他冷静了下来,严肃地说,“你到底在做什么?”

方思明挑眉看他。张简斋的“神医”之名不是虚传,一夜以后,方思明脸色好了很多,这会儿都已经有精神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同少侠吵架。

“你要问我什么?现在才想起你旁边坐着的是什么人了?”

再说下就要逾矩了,这是他们默认的规矩,不过问这些江湖上的事情。可少侠按捺不住了,“万圣阁的事情,我知道你不想我问……可是香帅那边……思明兄,我只是担心你。”他叹了口气,又把那只碗揽回手里,摩挲碗口。

方思明语气也放软了些:“你不要管这些事情。”

“关于你的,我怎么能不管。更何况——”少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,他从未像这般意识到自己的不善言辞。最后他站起身来,道:“我给给你煎药。”

走之前,他又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:
“思明兄,我们是躲不掉的。”

 

 

3

 

女子又道:“你是做什么样的事情,才教她如此怨恨你?”

少侠苦笑一下,把空了的酒坛抛向空中,又随手接住,反反复复,好像觉得很有趣。过了半晌,待到女子都有些不耐烦了,少侠才答道:“我杀了他最敬重的义父。”

女子瞪大了眼睛,咂舌道:“我如果是她,不拼死拼活杀了你才怪。”

少侠又不说话了,他默默辩解道:“他义父是个很差劲的人,很少关心他……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他,待到他无用时便直接抛弃。”

女子摇了摇头,望着少侠的眼神带着怜悯:“你这不是犯傻吗,先不说当局者迷——你看,那可是她义父啊,怎么说,也是她的爹爹,是她的亲人吧?”

“是我犯傻了……可是,我不后悔。”少侠道。

 

“你杀了他。”

方思明面无表情,他的每个字仿佛一把利刃戳进少侠的心里。少侠忍不住向后退,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我没有做错。”少侠说,“朱文圭必须死。”

他说得坚定,但是方思明的表情教他觉得胆战心惊,仿佛自己做了错事却还在狡辩。他也没有想到终有一日,朱文圭会死在他的手上。他惊于那样的恶人竟死得如此容易。他不知是要叹气还是庆幸的好。不管心里如何想,他一看到方思明的脸就愣住了。

方思明的脸阴沉得可怕,正应了一句话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他似乎下一秒就要用手上握着的匕首戕杀少侠。少侠心里惶惶,前日他们还对月把酒言欢,今日便要兵戎相见。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,哪怕是要打晕方思明,他也将对方带离。这么说难免显得他太自以为是,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了。方思明不可能离开朱文圭,他不可能加入万圣阁,亦不可能不去管这等恶事。

细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,轻轻地飘在两个人的脸颊上,模糊了少侠的双眼,他自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,刚刚那一战他并非主力,只是在一边出其不意才杀了朱文圭,他自己并没有花费大力气。而方思明从包围中匆匆赶来,显然受了不小的伤。平日里,方思明略胜他一筹,现在就很难说了。

“思明兄,我不想伤了你。”少侠说。

“可是你要伤我,”方思明道,他忽然惨然一笑,“你已经伤了我。”

惊雷一声,劈开滚滚乌云,露出圆的一角。雷霆之声中,少侠却清晰地听到“哐当”一声,方思明握着的匕首落地。他并没有去捡,只是愣愣地看着少侠。

“是我错了。”

少侠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,就望见方思明伸出手来,他五指上还套着铁甲,在月光下竟如闪着粼粼水光,煞是漂亮。少侠正想为此说是几句话,下一秒,那银色就消失不见,没入血肉之躯——方思明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膛。

“不——”

少侠吼得撕心裂肺。一瞬间,千言万语从他的脑海中滚过,记忆如走马灯闪过:方思明微凉的肌肤,方思明在月光下的侧脸,方思明……

他揽住方思明,跪倒在地,所有的一切化作两行泪水。

 

4

 

“这么一说,你倒是挺过分的。”女子叹了口气,“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,我又不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说不定真是你对了呢。”

女子又说:“看你是个痴情人,不如再去找她?说不定又破镜重圆了呗——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,像你这样长得好看的男子都已经有心上人了,还一个人在这姻缘石旁闲逛,这不是纯属膈应人吗?” 

“是我的错。”少侠摸了摸鼻子,真挚地表达歉意。

女子颇为无奈地摇摇头:“你这样还算好的啦,前几天也来了个跟你差不多的,大概是受了情伤的人,老是站在那边树下看天,别人同他搭话也不理会,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傻子——不过长得是真的俊。‘情’字真是伤人呐。”

女子又道:“姻缘石向来是灵的,你们都在这里求过了,就会有个好结果。今天时候不早了,我也就回去了。”她同少侠告了别,挎着篮子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:“那人又在那儿了,说不定你们能聊得来。”说完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
 

少侠又开了一坛酒,他神色黯然,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。那日之后他抱着方思明求遍名医,哪怕下跪磕头也要求别人出手相医。一个月后,方思明总算从垂危的状态中缓了过来。只是卧床修养的日子,方思明宛若死人,面上无悲无喜,也不理会人。少侠心里很是着急。身体大致痊愈后,方思明留下一张纸条悄然离开。少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
纸条上只有两个字:勿念。

此后他们五年未见。

朱文圭死后,他的势力被处理干净,大部分仇家以为方思明也同朱文圭一起死了,少部分知道真相的也念在楚留香和少侠的面子上,看方思明已经死过一回,不再计较。树倒猢狲散,江湖上没有了万圣阁,也没有了万圣阁少主,这几年,除了少侠,没有人再想着方思明,方思明本人也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。

楚留香安慰少侠说方思明只是还没有想开,他需要时间。少侠担心方思明又一次自裁,但是楚留香说,既然他已经死过了一回,那绝对不会想要再死第二回了。这话楚留香说得肯定,少侠怀疑方思明走前同楚留香说了什么,才打消了一点疑虑。如果方思明只是不愿意见他,想要隐居山林过平静日子,那是很好的。

当局者迷啊。

少侠静静地喝酒。他想起那日自己同方思明是如何在这里许下誓言的,倘若顽石真有灵,他们又如何会陷入如此地步?

那日林清辉被胡铁花逮住,路过抱着奄奄一息已经昏厥的方思明的少侠时,毫不犹豫地嘲笑出口。

你知道方思明为你做了什么吗?

她哂笑道,平日里带着三分妩媚的眼眸锐利如刃。

少侠低垂着头,只是看着方思明,没有理会。他是应该什么都知道的,只是他没有去理会。他的手抚过方思明冰冷的脸,像是淌过最刺骨的泪织成的河流。

 

后来少侠养成了个习惯,没事儿的时候在姻缘石不远处坐一会,喝点酒,看一对对眷侣从他身边走过。少侠想他是不痛的,只是有些可惜。他不去想过往的日子,只想方思明现在大抵过得开心。这样他才会感到同样的高兴。

有一次在这附近算命的师父过来给少侠免费算了一卦,他只瞅了少侠的手掌一眼,就说啊,少侠,你命中那朵桃花开得甚是好啊。

少侠心里腹诽道哪有这般算命的,可又暗暗希望是真的,纵然这希望很小。最后他把酒坛往算卦的面前一推,咧开嘴笑了:

哎,您别拿我找趣了。

 

日落西山后,人渐渐少了。少侠一眼扫过去,却看到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姻缘石旁的古树下,他想起了方才女子的话,颇有性质地想要同对方搭话。他提着酒坛走过去,却撞进一双熟悉的异色眼眸。

少侠屏住呼吸,那人听到了动静,回过头来看他。少侠这时看到他手里捏着的布条——历经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水洗礼,早已分辨不出原来颜色,曾经用血写成的誓言也找不到任何痕迹。尽管那字已不见了踪影,但誓言犹在耳畔。当真是上天保佑也好,这姻缘石,也灵验了一回儿。

他看见许久不见的人朝他走了两步。

少侠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,泪水堵住了他的眼睛,他看不清这天地,也看不清眼前的人了。他唾弃自己的软弱,在同一个人面前哭了两回,可两回都是因为这个人哭的,他也就不懊悔了。

他用衣袖大力擦去脸上的泪水,举起酒坛,笑着,朗声问:“思明兄,喝酒吗?”


评论 ( 12 )
热度 ( 613 )
  1. 共2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Frans | Powered by LOFTER